二慢拎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，围巾落在了墨梅山庄，风从脖子处不停的钻进身体，全是冰冷。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，她往路边挪了挪。喇叭声没有停止，她转身，看到于沐的头从车窗探出。
车里开足了空调，明明温度很高，二慢却感觉身体愈发冷了。
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，二慢两脸通红的敲了敲于沐的座椅：“我可能发烧了。”
于沐拖着她走进电梯，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了她烫人的温度。找了药给她吃，看她静静的躺在床上，自己站在床边，犹豫了许久：“二慢，我是谁？”
闭着眼睛的二慢轻轻笑了笑，语气里满是自嘲：“于沐，我是谁？”
平稳的呼吸传来，于沐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有些恍惚。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，她一度猜测是陆礼婉设计的圈套想要骗自己，尤其是她竟然发现爸爸眼里也是疑惑的时候。
那天晚上，她端着酒杯看到陆子如站在门口，毫无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，盯着她的酒杯说了句：“我本来还想让你继续做几天于沐，既然你执意不听劝，居然去打扰我的老母亲，那我也没办法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我是于承扬的女儿，我是于沐。”她的手握紧酒杯，忍住想要关门的冲动。
陆子如面不改色，手指划过酒杯：“于承扬也一直觉得你是她的女儿，所以，他就是个人渣，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一切的人渣。”
于沐的心底散发的冷意侵袭了全身，酒杯里的酒在摇动，她轻咬嘴唇，有些愤怒的质问：“如果我不是于沐，你怎么舍得为了我花这么多钱，为了我做那么多事？”
“愧疚感，我可不想欠你的。”
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回忆，二慢两只胳膊支撑着身体起身，她走到床边，听到二慢说了句：“你是不是我？”
两人相视沉默，都有些不知所措。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不安，莫兮的声音从电话传来：“我在芬叶居，出来吧。”
于沐拉住二慢的胳膊，犹豫了两秒：“你相信她还是我？”
“于沐，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小黑屋的事情？”看着于沐的脸色有些异样，二慢继续问：“当时你在现场，对不对？”
“当时我都不认识莫兮。”
“可你当时知道我的存在，而那些人最初的目的是我。而我出了比你更高的价格，她们才会伤害莫兮。如果当时我没有钱，从小黑屋抬出来的人就是我了。不对，也许更惨，可能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画着精致妆容的于沐脸上煞白，松开自己的手：“我为什么要伤害你？”
“你看不起被遗弃的段枫桥，高高在上的于小姐想要树立自己的威风，仅此而已。”
付今音看着二慢走了过来，再次问了句：“莫兮，你真的确定她不会再次伤害你？”
“她是我的姐姐。”
“她做了那么多事情，你为什么就是不警惕一点呢？”
“今音，如果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，可能比她还要没有安全感。说实话，我之前也怪过她，可我见过纪登跃之后终于明白了，那些被遗弃的小孩需要的不仅仅是温饱，还有得不到的守护。”
二慢坐进后座，莫兮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：“发烧了？”
“吃药了，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