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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六朝古都,西安。
游览的高峰时段,进入景点的车很多,一辆旅游大巴走走停停,行驶了很长时间,却没有挪动多少距离。
车厢内,一名年轻男子将头靠在车窗上,漠然地望着车外。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宫墙处,而那堵宫墙除了朱红之外,再无其他色彩。
宫墙下是一条窄窄的人行道,不少背包的游客悠闲地走着,有人还会信手摸一下宫墙。
或许是想尝试带走一抹朱红,又或许只是想感受一下这份历史的厚重。
男子依旧木然地望着,心里却感到烦闷不已。
当他想要闭上眼睛,压制一下心中的焦躁时,突然看见一名身穿广袖留仙裙的古装少女出现在宫墙处。
少女手持一柄金丝绣团扇,扇面遮住了大半张脸,仅露出玉白的前额和一双带着幽怨的眼睛。
她的身侧是一颗古柳,柳叶葱郁,有的纤枝几乎低垂至地面,而少女所穿的留仙裙颜色恰好与古柳的翠叶相近,整个人都仿佛融在了柳枝绿叶中。
“现在的网红真是下本钱,有病!”
年轻男子近似病态地讥讽了一句,心中的烦闷也终于找到了发泄点。
旅游车被堵得无法挪动,停在了古柳旁。
古装少女并没有离开,也没有人给她拍照,似乎更没有人注意到她,只是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那里,仿佛是在等什么人。
男子有些好奇,更有一种冲动,想要拿开那柄团扇,看看团扇后所遮挡的容貌。
不知是否有心灵感应,当他刚起这个念头,古装少女竟然缓缓地移开团扇,露出整张脸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这张脸为什么和梦里的那人一模一样?”
就在男子震惊之际,古装女人突然愁苦地转身。
随后,她竟然魔幻般穿过厚重的宫墙,消失得无影无踪,如同从未出现过,只剩下千年古柳伫立在宫墙旁。
男子使劲揉了揉眼睛,继而站起身,急声地喊道:“司机师傅,麻烦停一下,我要在这里下车。”
“你下去,我们可不会等你。”车内的女导游望着年轻男子,面露厌烦地回了一句。
男子走向车门,目光依旧紧盯着车外的那颗古柳,随口说道:“不用你们等,我自己回酒店。”
车门开启,年轻男子走下大巴车,站在古柳旁。
正午的阳光斜射而来,将他的身影折画在朱红的宫墙上,与树影混杂在一起,酷夏的风吹动了柳枝,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起来。
陡然间,男子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在晃动,而且正在逐渐变淡,仿佛透过了宫墙。
他惊异地环顾左右,来往的游客依旧在各自行进,没有人注意到宫墙上的影子,甚至每一个途径的人都没有望他一眼,竟似不存在。
男子疑惑地走近宫墙,伸手去摸宫墙上的影子。
然而,就在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墙体,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传遍全身,脑袋里也响起炸雷般的轰鸣。
下一瞬,男人失去了意识,摔进了朱红的宫墙中。
★★★
汉元朔二年,早春。
长安城,廷尉诏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