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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“皇兄”楚淳只笑道,“臣弟不过是担心季将军身侧无个知冷暖的人。”
楚贤抬手示意其不要再说,“既然将军已有想要厮守之人,你便也不必执着了,将军不愿透露更多,定是有其自己的思量。”
“果真还是皇兄考虑的周全,是臣弟唐突了。”楚淳对季禅渊颔首,“还望没给将军带来困扰。”
“是末将辜负了殿下厚爱。”季禅渊拱手道。
“母后找臣弟还有事,臣弟就先行告退了。”楚淳还算识相,知道楚贤已经有些不耐,也不继续呆着碍眼。
楚贤嗯了一声,别无多辞。
楚淳走后,季禅渊和楚贤之间的微妙气氛呼之欲出。
楚贤牵出季禅渊的马‘暴脾气’,并令季禅渊在边上跟着。
骄阳似火,照的二人均有些睁不开眼,
两人作势绕着马场行进,外人看来,当真是相当和谐融洽的画面。
不过今日,怕是没人见证如此和乐场景了。
“你同我母后有何共同利益?”楚贤牵着马,一手还轻轻拍抚马背。
季禅渊见楚贤如此忌惮,心中自有些哀怨,“末将和端妃娘娘共同追求的一直都是殿下的利益。”
“不要将话说的这般好听,你是湍溯国的将军,国家安定昌盛才是你应该追逐的,本王乃父皇亲封太子,心系百姓乃本王职责,何来的私人利益?”
“殿下教训的是。”
楚贤见季禅渊面色难堪,失笑道,“如此冠冕堂皇的话,倒是真把将军震慑住了?”
季禅渊属实有些摸不透楚贤的不定性子,“末将愚钝,还请殿下直言。”
“将军会为本王铲除一切危险之人吗?如同将军撵兑军中碍事之人那般。”
“末将定会尽全力辅佐殿下。”
楚贤停下脚步,侧过头定定看着季禅渊,季禅渊只低头,错开楚贤锐利带审的视线。
良久过后,“所意为何呢?”
季禅渊一时不知怎么作答。
“将军为的究竟是本王还是自己?”
不等季禅渊说话,楚贤继续道,“将军迫不及待的对本王表忠心,将我父皇致于了何地?”
季禅渊狠一抬眸,神色流转,方才的错愕和怯懦尽数消散,“末将从来都以殿下为尊,殿下若是不信,大可让时间证明。”
如此,便轮到了楚贤发愣了。
要知道,深宫之中,以何人为尊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楚贤如何威风,到头来不过也只是储君罢了。
楚裴璋如今身体硬朗,手段颇多,不管怎么说都是绝对的实权掌握者。
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讨好皇帝,除了江山,一切便都有了。
除非,季禅渊想要的正是江山。
想到这,楚贤面色骤变。
“放肆!”
季禅渊立刻恭敬的跪下。
“季禅渊,你可知今日的话若是让父皇听见,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!”
“殿下总是训斥末将不诚,如今末将坦言相待,却又触了殿下眉头,殿下可真叫末将为难啊。”
“你别想绕本王。”楚贤将季禅渊拉起来,恼怒的推搡两步,“你早知今日马场的人都被本王遣散才敢如此大逆不道!”
季禅渊缓缓抬眸,莞尔道,“殿下有心为末将着想,末将不胜感激。”
“季禅渊,在本王面前,如今你是连演都不懈于演了吗?”
季禅渊即刻表现的相当委屈,“末将恭敬乖顺便会被殿下说成伪善造作,末将若是开诚布公便又会被殿下说成大逆不道,殿下本身对末将就有偏见,所以末将如何谨小慎微百般讨好,都是错的。”
此番话说完,楚贤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了,“你所行之事叫本王如何不心生芥蒂!”
“末将对殿下做过何事?”季禅渊竟徒然朝楚贤迈进几步,“殿下不是说,你我之间,没有旧情的吗?那殿下对末将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呢?”
二人眼光就此交融。
光轮覆在季禅渊眼眸处,若有似无的添了些灵动之气。
楚贤愣神过后,不自觉做了个吞咽动作。
“本王就问你一件事,你必须同本王说实话。”
“末将若是知晓答案,定不会欺瞒殿下。”
“为何不告而别?”
季禅渊略带戏谑的笑容一僵,“为何连封书信都不留就离开?”
楚贤知道,自己的质问当真是小孩子气极了。
他曾发誓,再见季禅渊之时。
若是对方功成名就,他便要不惜代价夺其锋芒。
若是对方活得萧条惨淡,他便要痛快奚落。
他想让季禅渊体会自己的不痛快,他想让季禅渊痛悔过往的一意孤行。
他计划了很多很多刁难季禅渊的法子。
奈何,一切的设想,只在重见季禅渊的那一刻,便瞬间崩盘了。
楚贤暗恨自己无能,他根本无法阻止再见季禅渊后,心中攀升的炙热情感。
那是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错杂感情。
季禅渊见楚贤神情略带挣扎懊恼,心中亦不是滋味,脱口道,“为了保护殿下。”
楚贤瞳孔骤缩,所有怨闷气恼铸就而成的狠厉堡垒,顷刻间便摇摇欲坠了。